在八十年代的某一个春天,收音机里“滋滋”的电流声突然被喜讯打破,“我省汾杏白酒荣获国家农牧渔业部金奖!”这声播报像颗火星子,把整个山西都燎着了。巷子口赵大爷的搪瓷缸“咣当”掉在地上,王婶攥着毛线针就往供销社跑,连小学堂里都听见孩子们在唱:“金奖酒,汾杏香,全国人民尝一尝!”
供销社的水泥台阶快被踩出包浆。天蒙蒙亮,穿着蓝布衫人们就排起长龙,营业员老张扯着嗓子喊:“别挤别挤,人人都有份!”可哪拦得住那股子热乎劲?玻璃柜台前飘着此起彼伏的晋腔:“给额留两瓶!”“这月工资全买酒也值!”阳光穿过供销社的绿漆木门,照着摞成小山的青瓷酒瓶,瓶身上的“汾杏”二字亮得晃眼。
酒香漫出千家万户。车间老刘用汾杏酒给儿子办喜宴,八仙桌上的酒瓶围成红双喜;矿工们下班后总要碰个杯,搪瓷碗叮当响着;连胡同里下象棋的老头,都要抿口小酒才肯挪“炮”。费翔在电视里唱着《冬天里的一把火》,汾杏酒的热浪却从黄土高坡卷向全国,在各地都摆上了这抹山西青。
四十年后再拧开老酒瓶,涌出的不只是粮食香。那是广播里滋滋作响的喜讯,是供销社门前蒸腾的热气,是搪瓷缸碰出的铿锵岁月。汾杏酒瓶里装的,何止是玉露琼浆,分明是改革春风里,老百姓越过越红火的好光景。
(网易山西 闫珊 杨滢 通讯员 刘恩彤 助编 刘静文)